“不过春水你可得告诉我，那后来又上门的主顾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叫姓刘的臭脚巡怕成那样儿，连滚带爬就跌出了你们一江春的铺子门？”
老孙头儿听过了刘巡长的笑话儿还不满意，立刻又追问起来。
说起来老孙头儿之所以比他老伴儿孙奶奶还好打听事儿，只因为他待会儿就要去大酒缸。
那他眼下要能从春水这里多打听些什么，大酒缸的常客们今晚还不得都围着他转啊，就像众星捧月一样？
可是春水哪儿敢跟他实话实说？
她就算不说江家和苏家订过儿女亲家、后来又退了亲，只要她敢把苏家的名头儿拿出来说，这可就是实证，说明苏家和江家曾经有过渊源！
她就为难的笑道，其实她也不大知道那位公子哥儿到底是谁，这人并不是一江春的相熟主顾。
“只不过我当时也听了一句，这位少爷问刘巡长是不是内城巡警厅曹厅长手下的人。”
“他还说姓刘的要是还敢这么鱼肉乡里，他就要去找曹厅长说话儿，保管彻底扒了刘巡长身上这身儿皮。”
老孙头儿闻言依然不高兴——别人瞧见这位少爷把姓刘的骂得屁滚尿流后，可没瞧见这位少爷拿着什么熟食或是盒子走。
那么这位少爷也就不是为了买熟食而来，想必多半儿就是来江家串门儿的，春水怎么还说不认识他？
他打听这个又不是为了借着江家攀上那位少爷，他只是为了待会儿去喝酒多个谈资，这丫头跟他装什么傻！
“孙爷爷可不敢这么说。”春水忙喊停。
“人家这位少爷要真是来江家做客的，怎么可能茶也不喝一杯，连院儿都没进就走了？”
“再说我们江家就是个小买卖人家，上哪里结识这种少爷去？”
“我们家这些年虽也做过一些大户人家的买卖，送盒子也是送到门房居多，哪里会认识人家主家老爷少爷？”
“算起来您和我们家做邻居也做过十几年了，您可见过这样的少爷来我家做客？”
“我猜他只是个路过的，刚好瞧见姓刘的在我这里拍桌子骂街、又觉得这人太不像话了，这才进来路见不平的吧？”
“再说孙爷爷您恐怕还不知道姓刘的为什么骂我吧？”
“他是嫌我前两天给过孙奶奶两碗猪油，到他这儿却拿他当叫花子打发呢！”
“他还骂我不长眼，分不出是他还是你们孙家有用！”
老孙头儿顿时就被她带着拐了弯儿，不但不再追问苏惜墨的身份，还当时就恼怒起来道，这姓刘的还真是找死。
“你孙奶奶和你奶奶老姐们儿来往的多了，咱们两家说是自家人也不为过，他凭什么以为他敢跟孙家比？”
“你等我再瞧见这小子来着，我不给他左右开弓两个大脖搂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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