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明明是好意,她也是想叫老太太的兜儿里常年装着点儿零花钱,这话落在江老太太耳朵里,却令老太太心头一惊。
三四百斤米面都不值什么钱了?这丫头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口气啊?
说起来这丫头还真是随了她亲娘!樱子小时候才到江家来,不就是动不动好大的口吻?
只不过老太太又怎会随便戳破这一桩刻意隐瞒了这么些年的旧事——单从春华那里论起来,要是叫春水得知她自己和春华竟然不是同一个娘,哪里还会对弟弟这么无微不至的好?
这还不说樱子并不是死了,而是……生了春水就逃了,这种破事儿不但没法儿跟春水说,还容易勾起儿子心底那块旧疤。
再说春水这丫头的性子再随她娘,她也是江家的骨血,老太太怎么可能告诉春水这个真相,再叫这丫头生了寻找亲娘的念头儿。
这么大的一个姑娘可不能白养一场,到最后又和她娘一样跑掉了不是?
江老太太就忍不住剜了春水一眼道,我看你是买卖才好起来没几天,就把胃口撑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的是多大买卖呢。”
“三四百斤大米白面卖出来的钱在你眼里都不叫钱了,也不值得拿去存在钱庄子里头了?”
“你快给我收起来你那副轻狂样儿吧,可别叫左邻右舍笑话我和你爹没把你管教好!”
江长山也没想到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又万分心疼女儿好心没好报,连忙就替女儿喊起了冤。
“春水不也是心疼您才这么说的,省得您出去也不舍得花一分吗?”
“她平日里给自己花一毛钱都不大舍得,到了您这儿却毫不在意,故意把好几百斤大米白面都说的不值钱了,您怎么不单不领情、反倒训了孩子一顿?”
“前些天那个展翅高飞卖得好,我们爷儿俩一到中午就忙得脚不点地,只能叫您去给春华送午饭,春水还再三叫您和春华一起吃点儿,别舍不得钱,您说说您哪一天听话了?”
“您哪一回不是只给春华买些现成儿的好的吃,自己却回来吃口头天晚上的剩饭就当一顿?”
说起来老太太从打春水小时候开始就对她不大好,可春水却从不在意,只因为总有她爹挡在前头护着她。
如今再瞧着爹又一回替她和老太太叫了屈,她就忍不住低头抿嘴儿笑起来,半晌方才抬头委屈道,我就是爹说的这么想的呢。
“奶奶再瞧瞧自己身上的大袄和裤子,这都是穿了几年的旧衣裳了?”
“您自己就瞧不见那袖口都磨花了?”
“叫我说那苏家既然做贼心虚、愿意送钱上门堵我们的嘴,我们江家凭什么替他们家省着不舍得花!”
“要不是那笔卖米面的钱还没叫奶奶过过手、也好知道知道数儿,我根本就不敢动它,我早就拿着去给奶奶做身儿新衣裳穿了!”
江老太太虽被儿子怼了几句,心里反而舒坦了些;外加上春水也这么说,顿时就令她心头一暖。
“你们爷们儿总是有理!”老太太依旧愤愤然,话语声却不大硬气了。
春水再是替她着想,这才故意把钱说得不叫钱了,江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手大脚,她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穿什么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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