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奶奶这话可冤枉我了。”江春水涨红脸道。
“香厂可是警保司卫生科指定的屠宰场,要是卫生科不叫他们胡乱说话,他们就算好几天都没什么猪肉可卖了,谁敢张口就说没肉卖是因为猪瘟?”
“这猪瘟的事儿既是最近两天才定准儿,前天才贴出告示来的,换成您是香厂管事的、办差的,您会比告示还早、早早儿的就逮谁告诉谁,也不怕因为嘴快丢了差事?”
“倒是您老几位根本不往香厂去,买猪肉都去咱们周围的猪肉档,猪肉档又都是个人的,我瞧着您几位才该比我更早听见风声呢。”
“再说这事儿就算我早知道了,我能怎么叫您各家囤肉?”
“眼下这都什么天气了,什么肉能囤六七天也不坏的?吃坏了还不得赖我啊?”
孙老太太顿时被江春水的连珠炮堵住了嘴,半晌方才讪讪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那你还不快把你那酱鲅鱼给我捡几条来,我们家你孙爷爷最爱你做的这一口儿了。”
江春水忙笑眯眯的应了,却也不忘给各位老太太指了指她身后的后门边——那房梁下头不但挂着一溜的腊肉,靠墙根还摆着几个坛子,坛子里装的就是油封肉。
“这腊肉和油封肉可都是我们家腊月里做的,是我们家小半年的吃食呢,腊月里又没犯什么猪瘟,吃起来最放心不过了。”
“我是想着牛羊肉和鸡鸭再好,也比不上猪肉常吃吃得惯呢,就花了整整一天说服了我奶奶、叫老人家愿意把这腊肉和油封肉拿出一半儿来卖。”
“几位奶奶要是真觉得别的肉不解馋,就来跟我说,这腊肉和油封肉好歹都是猪肉做的,拿回家去炒个菜总比酱牛肉、卤羊肉靠谱儿不是?”
“这要不是猪栏都生了猪瘟,这东西谁舍得拿出来换钱啊,谁家腊月里做了这个不是留着自己吃的,换钱又能换多少,还能大富大贵不成?”
“也就是我奶奶一向和众位奶奶们处得好,换成别人您瞧她答不答应!”
孙奶奶立刻哎呦一声道,春水姑娘和江奶奶可真是大好人:“你除了给我捡几条酱鲅鱼,再给我切半斤油封肉来!”
……等这天到了晚饭之前,江春水就先去了她奶奶屋里,附耳把老太太教了又教。
老太太听得直乐:“你孙奶奶她们就没起疑,问都没问咱们家腊月里怎么做了那么些的腊肉和油封肉?”
这油封肉说起来还是北方一些乡下的习惯,比如谁家一到年底杀了自家养的猪,又不想把猪肉全都做成咸肉腊肉,就把一些肉方加上猪油稍微煮一煮、熬一熬,再直接合着猪油一起放进罐子里。
这种肉方子既有这满罐子的猪油浸泡着,放个半年一年也不坏,又是鲜肉和腊肉之外的另一种风味儿了。
只不过如今放在一江春里售卖的腊肉和油封肉还真不是江家自己做的——江家自己虽然也做了些,可没有这么多。
这还是崔衍前两天想到的主意,自己又出去跑了两个大半天、在周围乡下花钱收来的,一起收来的还有些活鸡活鸭。
那猪瘟再叫各家各户都没了猪肉吃,有些乡下人家也愿意把这腊肉、油封肉和家养的鸡鸭拿出来换钱花啊。
这可是白白送上门来的大好事儿,搁在过去找都找不来,谁还会犹豫几分?
江老太太可不是害怕孙老太太太够精明,当时就想起她腊月里出去串门聊天并没提过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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