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春水何止鼓捣过酱香鲅鱼,她还做过炸丸子、炸小鱼,甚至连着山东老家过年才做的酥锅也做过,旗人冬天喜欢吃的鸡冻也做过,打算弄到铺子里卖一卖试一试。
可是她爹一直不答应。
她爹的说法儿是,一来别家的二荤铺确实不卖这个,一江春单做起来好像就不叫二荤铺了,二来是这些材料还得单另采购,和屠宰场根本就不在一处。
这岂不是叫江家的人手儿更不够用了?难道还能叫老太太天天推着小车去菜市场,再不就叫春华别上学了?
如今再听见崔衍说这主意好,江春水顿时如数家珍的给他数起来,说她这两年都试着做过什么。
“我连酱鸭子和盐水鸭也做过,鸭胗鸭肝也卤过,糟鸡爪子糟毛豆也糟过。”
“我还煮过带黄豆的肉皮冻,北京人叫豆酱,吃过的人都说好,可惜到底没说服我爹,这两年也就一个新花样儿都没给铺子里头添。”
“小崔哥你评评这个理,是谁规定了二荤铺只能卖酱肉卤肉的?”
“难道除了立春和二月二要吃春饼卷饼,或是谁家突然来了客人的,二荤铺平常就不做买卖了,谁家也都不吃熟食了?”
“既是想要做个平日里也能好的买卖,也不止为了逢年过节,不就得多加点东西卖吗?”
这丫头还真是个急性子——崔衍笑着摆手叫她甭急。
“虽说我俩这是打算推出新吃食打促销,就算江大叔同意你的主意了,也没有一股脑儿都推进柜里卖的道理啊。”
“春水你想想看啊,要是告示上密密麻麻的写着,酱香鲅鱼三毛一条,盐水鸭一块一只,卤鸭胗一毛二一两,糟鸡爪子一毛钱仨,主顾们还不得懵了?”
“换成我肯定会瞧着哪个都便宜,也都想尝尝鲜,最后倒不知道应该买哪个了!”
“再说你这一次推出的新吃食再多,这股热乎劲儿还不是几天就没了?”
“你既然试过这么多,一江春就该每隔一阵子拿一样新吃食出来吊着主顾的胃口。”
“要是这个主意能行,你刚才又数了那么多新样式,我看这一两年内都不用担心大红告示上没得写了。”
“这也多亏江大叔之前没答应你,要不然你还不得把你能做的都送进柜里,然后每天都剩一堆,不几日就得偃旗息鼓啊?”
“这二荤铺最早单只靠着二月二和立春两个节气就能做成了买卖,你以为难道真是凭着品种够多?”
江春水瞬间就服了气——小崔哥还真没看错她,要是她爹早先真答应了她,她还真敢把她能做的全都送到铺子里卖去,又指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
她就连忙受教的点头道,还是小崔哥说的更明白易懂。
“只可惜今天太晚了,再去买什么也来不及,等明天我俩去香厂买了肉回来,我再去菜市场买十斤鲅鱼去。”
二荤铺的盒子菜虽叫盒子菜,又有两到九格之分,多的还有十一格的,其实这满满一盒子也就胜在花样多,分量却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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