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水只觉得自己这一回还真是捡到宝儿了。
小崔哥虽然一再说他只是个穷学生,这样的穷学生哪里容人小觑?
这也多亏她去年就帮过他一把,早早就给他留了个好印象,今天凌晨还顺杆儿爬着求他来给一江春做帮工。
她爹的事儿是能去求苏家高抬贵手不假,可他也帮了江家的大忙啊……
那她是不是得再给小崔哥加个菜,而不是只用酱肉、酱肘子招待他?
等她麻利的烙好了高高一摞薄饼后,再用微湿的屉布把饼盖好,就又选了个肥厚的卤猪耳朵切成丝,和之前切好的酱肉、酱肘子挨着摆好。
她弟弟春华这时也照着她的指点取来了一摞小碗,她就端着小碗来到窗根下的酱菜坛子边,一碗装了几个蒜泥酱茄子包儿,一碗装了点儿洋姜和宝塔菜,再有一碗就取了些酱缸黄瓜和萝卜条。
她另外又切了点葱丝和蒜片、用个小吃碟摆了一小盘,再盛上半碗事先蒸好的甜面酱,又用一个碗砸了些蒜泥兑成蒜汁儿,就招呼众人可以开饭了。
“这午饭可真丰盛啊。”
崔衍一边啧啧夸赞着,一边笑眯眯的来到桌前,也不曾立刻就坐下,而是等着江老太太也从屋里出来了,先对老太太点点头,直到老太太沉着脸落了座,他这才坐在江春华的旁边。
虽说老太太坐下后也没个笑脸,等她再把桌上的饭菜逐一打量过后,不但没为丰盛的饭菜欣喜,脸色反而更难看了。
“你爹可还在牢里呢,你这是缺心少肺还是要庆祝一番,竟然摆了这么多碟子碗儿?”
老太太的确满肚子气——一来她儿子一大早就出了事,天没亮就被巡警抓走了,二来她这孙女儿也实在不像话。
这丫头突然领回个野小子说是给家里请的帮工也就罢了,竟然还叫这么个野小子替江家出去跑门路救人?
她就不怕这野小子顺路把春华拐走了?
“奶奶说的没错儿,我就是要庆祝一番。”江春水也不管老太太如何摆脸色,就笑着回起来。
“我刚才忙着做午饭,就没得空儿跟您说,小崔哥已经求了他的同学打听出来,警保司卫生科并没接到有人报案,说我们一江春的酱肉吃坏了人。”
见老太太一脸将信将疑,她就又笑着解释起来道,奶奶您不知道,小崔哥可是京师大学堂的学生。
江老太太嗤笑:“你可别欺负我老婆子不懂,京师大学堂那是个什么地方?是他这种身无分文的野小子能进的?”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江春华也不等他姐姐或是崔大哥说话,就一本正经的念起了这几句。
“这可是我们学校的国语老师教过的,奶奶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首诗的意思就是说,您别瞧着崔大哥现在穷,他将来一定会大有一番作为的!”
“再说崔大哥虽然有点儿穷,他的学费也都是自己出来帮工赚的,他可一天学业也没耽误,奶奶可别再说他是野小子了!”
崔衍轻笑着摸了摸江春华的头顶:“你的学习成绩肯定很好吧?竟然小小年纪就读过文木老人的儒林外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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