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地上满是红色的纸屑,那都是鞭炮贡献出嘹亮的轰鸣声后留下的残骸。唉!明天,环卫工人有的忙了。
清波踏着这些碎屑,经过一户人家时,听见楼上有人喊她。
清波抬头,看见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邻居家姐姐。
她问:“清波,刚谁送你回来的”?
“哦”,清波心思一转,“那是我在拼车群里拼得顺风车”。
“嘻嘻。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心想小丫头挺厉害的,刚毕业就找好了人家。”那个姐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嘻嘻哈哈着。
清波无语,心中赞道:啊!这个段修齐还真是料事如神呢!
“就你想得多!”清波冲着那个姐姐,笑骂了一句。.
十米开外的自家院门口,此时便成为这一方的净土,并没有被红色垃圾给污染。..
这个现象很正常,自从爸爸去世后,她们家过年便不再燃放烟花炮竹。不是连买炮竹的钱都没有,而是买回来,没人敢放。.
此刻,清波看着自家干干净净的门口,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即使大门上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外婆一定是在等自己回来贴春联的呢!
乘着东风回家的清波,心情格外雀跃的拍着院门:“外婆,外婆,我回来了”。
不同往日的是,好半天,清波才听到脚步声,然后是外婆那苍老的声音:“回来了”。
院门从里打开,清波一步跨了进来。
可是,今天的外婆怎么一点也不精神利落,也没有一点过年的新气象?
清波再瞧瞧。
呀!外婆怎么了?竟比自己上次离家时,更加苍老憔悴,且神色间是半遮半掩的凄惶。
清波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怎么了?外婆,是不是我妈她……”
外婆赶忙走到她身后,将院门关上,然后摇摇头、叹气道:“又严重了”。
“怎么回事?”清波惊惧的问,“药吃了吗?”
“药断了快一个星期了”,外婆有些难过的说道。
“啊?”清波顿住脚,“是没有钱了吗?”
外婆抬手抹了抹眼角,“前些日子,就是下大雪的那两天,好好的我竟得了肺炎。你妈非让我住院治疗,这不就把你留下的那些个钱都花光了么?”
闻言,清波那原本轻快的如浮在云端的心,立即跌入谷底。她伸出手,安抚性的揽住外婆,另一手拖着行李箱,道:“进去再说吧!”
外婆却忽得一个哆嗦,跌跌倒倒的往屋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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