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一点活了下来。
说到此处，黎溪月陷入沉默，痛苦地闭上了眼。墨祈星以为她不想再说，静静抱着她——小时他不开心时，母亲就是这样。
一息。
两息。
一刻钟过去，黎溪月仍卡在关键处，一言不发。
墨祈星也不忍心催，只能轻轻摇她肩膀：“陛下？”
没有反应。
他不甘心，又戳了戳她脸。
依然无动于衷。
“……”
墨祈星嘴角抽了抽，松开怀抱，才发现 黎溪月已经靠着他，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
墨祈星气极反笑，若是陛下不想讲，他是绝对不会逼迫的。可这也太诡异了！
他把陛下抱到榻上，给她盖上被子，可手松开的一瞬间，黎溪月睁开了眼。
她目光锋锐一瞬，看到少年嗔怒的眼睛，扬起个慵懒的笑意。
“祈星？”
她声音慵懒而满足：“抱得太舒服了，埋在里面就不想动了。”
她做出追忆状：“嗯，别人知道你怀里是软软的吗？”
“呵呵。”
“我可以让你知道。”墨祈星把她裹进被子里，一字一字道，“书房里的小榻是硬硬的。”
黎溪月轻笑，伸手弹了弹他额头。
“好了，不逗你了。”她斜倚在榻上，眼神渐渐幽深，“看你这么乖，我决定继续讲。”
“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我没死在反噬的蛊毒，也不是内力反噬。”
“我是被一个百姓杀的。”她缓声道。
墨祈星手指一紧，指节发白。
她隐瞒身份，微服出巡时，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孕妇，小腹微隆，衣衫褴褛，跪在医馆门口，眼看就要晕过去。
黎溪月本来不想理会。她身染旧伤，本该尽快回宫。可目光一瞥，看见她握着一个刻有玉兔、小小的平安锁。
那女人晕倒时，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碎布，上头绣着小字——岁岁平安，长乐无忧。
黎溪月：“……”
“停下。”
她将药递到女人嘴边。
她知道，她心软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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