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澈表情一顿。
那幅贬低他的、含情脉脉的画，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
附带一句诗：“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这是一句随处可见的诗，但在墨怀澈眼中，就自动变成了拉踩他的话。
他眸中缓缓凝上阴云，周遭再无人敢说话。
所有人、所有人都喜欢踩着他，他都快习惯了。
墨怀澈深吸口气，凤眸再次瞄向墨祈星的脸：“景昭公主那什么情况？”
“公主派了大量府兵搜查京城，那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黎溪月没那么好糊弄。”墨怀澈叹道，“最多再过两时辰，人就查到附近了吧。”
他低笑一声，叫人喂给墨祈星一颗药，又点了两下穴，昏迷中的墨祈星慢慢睁眼。
看见墨怀澈，他瞳眸猛地一震，表情猝然转为震愕。身上的锁链也因剧烈挣扎，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他恶狠狠瞪着对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墨、墨——”
“别费劲了，我点了你的哑穴。”墨怀澈把玩着那荷包，淡笑道，“比起待会的十八道刑罚，我这是最温和的。”
一时辰后，他将派人挑断墨祈星的筋脉，让他无法拿刀，无法写字，阻断他全部表达凶手的方式。
他笑了笑：“这次，还有别人陪你上路，我是不是很仁慈？”
“……”
墨祈星冲他怒目而视，用口型道：“滚！去牢里做梦去吧！”
嗖！
一记鞭风扫过，打的却不是墨祈星，“昏死”的惊风闷哼一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看见那道翻开的伤口，墨祈星闭上了嘴。
“看看，你每次都是这样。”墨怀澈扬眉，“非要尝到点苦头才老实。早点服软不就好了？”
墨祈星不想和他废话，唇角一扯：“你叫醒我干什么？”
墨怀澈轻笑了声，伸出手推了他一把，逼他去看属下的鸽信。
信中，黎溪月大张旗鼓，提着剑带上府兵，到他常去的地方挨家挨户地搜查。
“看看，公主为了你，快把燕京搅翻天了。”
“本来前途无量的贤臣疯成这样，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想象起殿下担忧苍白的脸，墨祈星咬紧下唇，心脏有些绞痛。
墨怀澈淡笑：“既然殿下被迷惑了，我就告诉全天下。你是蛊惑人心的祸水，我才是将府最出色的儿子。”
“靠勾引人上位的侍君，就活该被杀死——”
“你嫉妒？”
墨怀澈脸色一变：“什么？”
“嫉妒者才会不断比较，拼命贬低。”墨祈星冷笑，勉强挤出一点点声音，“你恨我样样比你强，恨我名声差却被殿下宠，恨我把你踩在脚下……太多了，我都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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