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他机械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步伐有些沉重，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走在回摊位的路上，陈建看着周围的景象，脑海中空空的，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秦淮如的冷漠，那男人的不屑，汤圆的甜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意义。他所期待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条路，怀疑所有的一切。
陈建回到了摊位旁，脸上没有笑容，步伐沉重。空气中的湿气更浓了，灰蒙蒙的天，几乎与他的心情融为一体。他低头看着那些还没有卖出去的饼，目光却毫无焦距，仿佛他们的存在也不再对他有任何吸引力。做饼、卖饼、为秦淮如做饼——这一切突然变得如此遥远，像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梦。他突然想，如果这一切都能停下来，自己会不会感到轻松一些？
“要么，试着放下吧。”心底有一个声音低声说道。
放下，陈建想到这个词，他不禁皱了皱眉。放下自己一手经营的摊位？放下为秦淮如做的每一块饼？放下那些他用心去追求的东西？这听起来轻松，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放下，不是放弃，而是彻底不再执着。可是，他明明很清楚，他没有办法做到——即便是在他最疲惫的时刻，他的心底依然会跳动着一个声音，那就是——他不能放下。
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那条逐渐模糊的小路，那是秦淮如每天走过的地方。她的身影已经不再那么清晰，仿佛被尘土和雾霭吞没了。他突然有些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愤怒和无奈。
"你怎么又在这儿发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陈建转过头，看见是老李头站在摊前，手里拿着一根烟，眼神中有些疑惑。“你看着有些不对劲，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陈建苦笑了一下，摊开手，语气低沉：“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老李头抽了一口烟，侧头看了看那一堆未售出的饼，又瞥了瞥陈建的脸色：“你做这摊子也有一阵子了，怎么，突然觉得这条路走得太辛苦了？”
陈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饼。他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迷茫。做饼，本是为了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原本是希望能够从这份简单的工作中找到某种成就感，然而，越是努力，他越发现自己和别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许是他一直在盯着秦淮如，而忽略了自己最初的目标，忽略了做这摊子背后的初衷——简单生活，和一份安稳。
“你知道，”老李头将烟头按灭在地上，突然语气变得沉稳，“有些事情，越是去追逐，反而越是容易错过。”
陈建抬起头，看着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知道老李头想说什么，或许是想劝他放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去追求更加务实的目标。但他不想听这些。他的内心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仿佛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困惑，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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