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陈建主动找到大队长刘大为,提出想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下地干活。刘大为略显意外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想跟他们一起干活?”陈建点点头,眼神坚定,“是的,我想和大家多交流,多学点儿东西。”刘大为微微一笑,“行,那就和二愣子他们一起吧。今天去地里锄草。”
陈建随同几个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出发,虽然他早就准备好面对一切,却依然感到一阵紧张。一路上,他试图和他们闲聊几句,可他们依然不怎么搭理他,只有一个叫王二愣的小伙子偶尔回一句。到达田地后,陈建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干活,他把自己手上的活儿做得又快又利索。二愣子在一旁斜眼看着他,忍不住说道:“哟,城里的‘知识分子’也能干这么快呀?”陈建笑了笑,没去理会他的调侃,反而专心致志地继续干活。
太阳越升越高,烈日下的田间气温越来越高,陈建的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流下,背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但他依旧不肯停下。他咬紧牙关,一次次用力挥动锄头。二愣子见状,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水,咧着嘴笑道:“喂,喝口水吧,你这干得跟拼命似的。”陈建接过水碗,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微笑着说:“这有什么拼命的,大家都一样。”二愣子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小子还真有股子劲儿。”
那天回到村里后,陈建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手臂和背部都因过度劳累而酸痛不已。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中却反复回想着白天的情景。他能感觉到,二愣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那种轻蔑和疏远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尊重的好奇。他心里稍感宽慰,至少,他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建依然坚持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干活。无论是割麦子、挑水还是砌墙,他总是冲在前头。渐渐地,村里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个城里来的小伙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王二愣子,和他越发聊得来,甚至有时主动带着陈建去参加村里的活动。
一个夏夜,村里组织了一场露天电影放映,电影是老旧的战争片,但大家都兴致勃勃,带着自家的凳子、小凳子,围在大屏幕前等着开场。陈建也被拉去凑热闹。他看着人群中充满期待的笑脸,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电影开场了,大家笑着、叫着、欢呼着,那种简单的快乐感染了陈建。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电影放映结束后,二愣子忽然问陈建:“你会不会打篮球?我们村里正好缺一个人。”陈建笑着点点头:“会啊,上学的时候可没少打。”二愣子立刻兴奋地说:“好!那明天你可得跟我们一起去比赛,咱们要赢下隔壁村的那帮小子!”
第二天一早,陈建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来到村外的篮球场。这个简陋的篮球场地面凹凸不平,但村里的小伙子们却毫不在意,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比赛开始,陈建和队友们配合默契,奔跑、抢断、投篮,一气呵成。他的身体素质和技术水平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原本对他存有偏见的村民们,他们渐渐开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这个来自城里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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