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日复一日地在机器轰鸣的车间中劳作。陈建是家里的独子,性格内敛,成绩中上,但从小爱读书,尤其对文学作品有着浓厚的兴趣。学校的老师评价他是个“善思”的学生,对问题总有独到的见解。
列车离开站台的那一刻,陈建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耳边回荡着父母的叮嘱和朋友们的告别声。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远离城市、远离舒适生活的地方。那里,他将与泥土和汗水为伴,将与贫苦的农民一起劳作,将接受新的挑战和洗礼。
到达黑江的那天,天已经黑了。冬季的寒风刺骨,吹得人透心凉。陈建和其他十几位同伴被带到一个叫“红星大队”的村子,这是一个边远的农场,地处偏僻,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村里的房屋大多是用土砖和木板搭建的,寒风透过缝隙直往屋子里钻。陈建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房屋,里面只有几张木床,床上铺着稻草,外面加了一条薄薄的被子。他跟几个年轻的男孩分在了一起,都是刚从城市来的知青,脸上写满了迷茫和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广播响了起来。队长刘大为来了,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民,脸上布满了皱纹和风霜的痕迹。他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宣布了当天的任务:“今天,所有新来的知青都要去地里割草,为牲口准备过冬的饲料。”
割草看似简单,但真正动手时,陈建才意识到,这工作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轻松。田野里的草早已被霜冻打蔫,割起来格外费劲。寒风不停地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疼,他的手很快就冻僵了,拿镰刀的手臂开始酸痛不已。和他一起的知青中,有些人手上已经被镰刀割出血口,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休息。陈建也不敢懈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
午饭时,他们被召集到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里,只有几个木凳和一张破旧的桌子。饭是几块干硬的窝头和一碗咸菜,陈建咬了一口,牙齿差点崩断。他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在低头默默地吃着,表情严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有些荒谬,这种艰苦的生活真的能改变他什么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建逐渐适应了这里的节奏。他开始学着耕地、种田、施肥,每天与农民们一起劳作。村里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对他并不算友善,他们用一种警觉而冷淡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从城里来的“新伙伴”,仿佛在说:“你们能干什么呢?”陈建渐渐明白,这种偏见和隔阂并非无端产生。这里的农民生活艰辛,他们看惯了天灾人祸,看惯了风雨泥泞,对“知识青年”的到来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有一天,陈建和几个男孩被派去村后的山上砍柴。冬天的北方,山路结冰,他们踩着薄薄的积雪,一步一滑地前行。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小明脚下一滑,连人带柴摔下了山坡。陈建立刻冲过去,把王小明从雪地里扶了起来。王小明的脚踝肿了起来,疼得直冒冷汗,根本走不动路。陈建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的棉袄,给王小明披上,然后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地把他背了回去。一路上,陈建的腿在冰冷的雪地中一步步地挪动着,冻得快要麻木,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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