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扁舟从医院跑出来,抱着那只伤残胳膊,敲响了顾时宴的家门。
“顾时宴——”
“顾——时宴——”
“——”
叶扁舟猫似得堵在门边叫,她左边的整条手臂都疼,起初是刀口,然后是被开水撩起的泡,她提了口气儿,明白现在已经午夜十一二点了,就算是城市东边的坟地也该破土工作了。
她叫了两声,见门动也不动,也就死了这条心。
“算啦……”
叶扁舟正要转身,门“咔哒”一声响了。
她顿时心上一蹦,转身正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顾时宴穿着一身深蓝色睡衣,面前是发亮的廊灯,身后是无穷的黑暗,他似乎是被迫裹挟的正义与邪恶两端的精灵。
“你没睡?”
叶扁舟往前一蹦,跳进他怀里,颇为不匀的气温洒在发顶,叫她激灵一下,又紧了紧手臂,将他圈的更紧一些。
“你没事儿吧?半夜跑出来。”
顾时宴的声音里是藏不住关切的,他一直杵在门边,看着小丫头动作,自然也一眼就看见了小姑娘右手手臂上的脓疱,虽然已经挑破上了药,但还是很夸张。
“我只当你夸我。”叶扁舟带着点儿俏皮,下巴支在他的胸前,抬头以仰望的视角去看顾时宴,她的眼睛里藏着星星,横洞着水纹,似是一只俏皮的猫。
顾时宴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去,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他抓住叶扁舟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往怀里带了带,嘴巴抵住她的发顶,“你的手怎么样了?对不起,那天应该我护着你的。”顾时宴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儿来。
“又不是你的错,被狗咬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叶扁舟这就带着点儿安抚了。
她不是不清楚顾时宴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知道自己能适当程度将他视为己方阵营,叶大哥是条养不熟的疯狗,就算再顺着他,他也会仗着娇惯而恃宠而骄。
“你为什么这么说?”
顾时宴不是很明白,由现今线索来看,叶扁舟是叶家失踪多年的大女儿,而又被这个所谓的“哥哥”一家抚养长大,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她们这种全是收养关系的家庭弯弯绕,但是总能要明白:生养之恩大于天。
虽然——
他们有时的做法的确极端。
叶扁舟嘴巴抵住他的耳朵,轻轻吹气儿,“我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做什么的,我想你不会猜不出来。。。我自幼生在狼窝里,不会跑就知道吃肉了,他们是什么东西,拐着我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他们对我什么龌龊心思,我也一样不落的收到心头,只等着最后力量强大了,统统奉还,所以,我并不可怜,他们也不无辜。”
顾时宴眸光闪了闪,又将怀里的叶扁舟往紧拢了拢,“你其实可以逃离他们的,使用正当手段。”
“呵!”
叶扁舟噗嗤一声笑了,“我怕是还没使用你所谓的正当手段,就尸骨无存了。”
“不会的……”
顾时宴抵住她耳畔,轻轻安抚,“我会陪你。”
忽然,叶扁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手抓住他的衣衫,笑意连绵,但是躲进他眼眶里却成了刺目的刀,一下一下捥着他的心脏,“陪?你怎么陪?”
顾时宴闻言,愣了一下,小姑娘声线里满满的控诉,可却是无声的,暴露出来的只有不屑与嘲笑。他知道自己一次两次都将她推到刀前,然后自己躲在小姑娘瘦弱的臂膀后,等着被保护,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不知道。。。”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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