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砚走到院子内时，无悔师太手中提着一壶茶走出来。
他上前，“姑姑，我来吧。”
淮砚亲自烧水泡茶，骨节修长的手做起这些事情来一丝不苟。
无悔望着已经褪去青涩少年面孔的人在心中暗暗叹息，“你造杀孽太多，若是日后想要长寿还需多做些善事。”
淮砚不明意味笑了下，“姑姑，身为皇室中人，最忌讳的便是仁慈。若是不狠心，恐怕我早进地府入轮回了。”
无悔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皇太后的观音像我已经开过关，待会拿给你带回去。”
淮砚应了声，“不急，姑姑，我还有些事情要调查。”
无悔摇头，“你出来这些时日，不怕朝堂上出什么事情吗？”
淮砚哼笑，“姑姑放心，我若是还搞不定那些老顽固。不如趁早退位，省得坐那个位置上每日胆战心惊。”
无悔：“你既这样说那我也不必担忧。”
两人聊了些宫中的事情，临起身前，无悔忽然道：“你还不打算替皇室开枝散叶吗？”
淮砚眉目微敛，“姑姑，是不是我母后给你写信了？”
无悔师太摇摇头失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但这事，我也不想劝你。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淮砚问：“就像您新收的那个俗家弟子？”
无悔师太有些诧异他会注意到一个小尼姑。
“静和她有慧根，收她为徒是我的机缘。”
“罢了！知道你不信这些，早点办完事情回去，否则宫里又要来信催我了。”
阮知猜家里派来接她的人还需要好几日才能到，这些天她跟师伯说了声，全部由她来掌勺。
寺庙修行的日子很苦，也很简单。
让人不知不自觉会变得淡然，心境开阔。
隔天，阮知下山去半山腰的菜地里摘菜时又碰见了那对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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