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夏末秋初之时,冯姝终于抱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孙儿。
随着宇文裕对政务的熟稔,冯姝就不再过问政事,放心把政务交到他们父子二人的手上,而她自己只管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
次年禹州等附近州郡因旱灾发生饥荒,起初朝廷并未过于重视,只因几个月前派出的巡按御史回报说此次旱灾并不严重,又因那几州境内还有两条河流,虽然比不得黄河那样大河但足矣支撑一段时间,所以朝廷只是下令按惯例赈灾。
然而,短短三个月后禹州发生民变奏报就到了宇文瑄案头。
毕竟是做过多年地方主官的人,宇文瑄知道,事情不可能像当地官员奏报的那样,是因为百姓贪得无厌,不对朝廷感恩戴德,反而嫌朝廷赈灾不够才起得民变。
宇文瑄虽然准了禹州官员所请,派兵前去镇压,但领兵之人却是宇文裕。这样的安排让朝野上下以为这是给魏王太子立威的机会。
可宇文裕在辽东三年做的是最底层的屯田兵,所以他一早就清楚,只要还有活路,百姓们是绝不会起兵造反的。
临行前宇文裕来向父亲辞行。“请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把事情办妥,不知父亲是否还有要交代的?”
宇文瑄道:“此次为何要让你去禹州,你是清楚的,有些事就无需我再多言了。不过,这是第一次让你出去独挑大梁,该放的权我也给你放了,后面的事情全看你自己的本事。要知道你娘主政时候,黄河改道那样的天灾都没闹出民变来,说到底这是她的本事,别给你娘丢人。”
从前宇文裕一直认为父亲天下无二的战功十分厉害,这使得他觉得母亲能稳坐太皇太后的位置,靠的是父亲的支持,以及她无人可比的手腕。不过自宇文裕参与政事之后,他改变了过去的想法,父亲征战在外,内政军需从来没出过问题,这就足以证明母亲的本事了。
“从前听姚先生说,母亲是王佐之才,那时儿子还没想通此事。时至今日,儿子明白了。”宇文裕道:“请父亲放心,几千人的民变而已,儿子这个校尉还拿得下。至于其他的乌糟事,父亲在京里等着看奏报就是。”
“早去早回。”这是宇文瑄最后的嘱咐。
“是,请父亲保重。”
又向冯姝告别后,宇文裕就于次日启程前往禹州。
“禹州刺史是耿纪的侄儿,你还真是宇文裕的亲爹,给这么大的一份礼让他立威。”送走儿子后,冯姝才同宇文瑄说起此事。
“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宇文瑄道:“裕儿不比老大,还有随我征战沙场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魏王太子不是可以被糊弄的人。”
冯姝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倘若高叡在世,他绝对做不得如此对待自己的接班人;而阿瑄,若非他还需要儿子走出最后一步,他是否能做到如此地步呢?不过转念一想,她便释怀了,何必想这些没用的呢?高叡已经不在了,阿瑄也没走那最后一步。
宇文裕在的时候,有些事情宇文瑄不必亲自过问,他尽可放心交给儿子。如今宇文裕不在,朝中诸事,全回到了宇文瑄手上。
这种时候,冯姝居然破天荒地亲自出马帮宇文瑄处理政务。
“悠闲日子过惯了,你居然还能再度为了我再度出山,可见我的面子是不小。”宇文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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