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当最后一个追兵被秦秋杀死后,他才缓缓松懈下来,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淌下,他甚至怀疑自己做了一场离谱的梦:“疯了,我竟然冲杀了半夜,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山风将身上的污血吹干,干枯的血液结痂般凝固在身上,微微一动就有粉末散落,依靠着尸堆休息了半个时辰,秦秋找了匹无主战马,至于最初的那匹战马,早被曹军弓骑手射杀。
翻找了两壶锥头羽箭,拾了一杆铁枪,先前的长戟已经磨钝了,劈砍不动。秦秋压抑住心中的复杂情绪,尽量让自己放松心弦,防止自己发疯。他缓缓回忆昨晚,又计算得失:“杨家枪的技艺掌握了大半,至于其他的技艺,莫名想不起来了。罢,先消化完杨家枪再说。”
因为不辨方向,秦秋爬上尸堆,立刻注意到一伙狂奔的百姓,当即上马追赶而去。
想不到的是,那伙百姓见了秦秋,跟看到鬼一样,抱头鼠窜。
唯独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边尖叫,一边闷头往秦秋的战马上撞来,秦秋胯下的棕色马匹愤懑地打着响鼻,微低下马首,似乎想和女人角力,却被秦秋微微一拨马头,从容躲闪过去。
“不要命了吗!”秦秋勒住战马,皱起眉头呵问,随后伸出左手轻抚战马,才稳住乱踏的四蹄。
那女人只是尖叫,却张开怀抱搂住一具孩子的尸体,扯开衣襟,将孩子的脑袋往怀里塞,“喝吧喝吧!”她怪笑着催促孩子喝奶。
那孩子的脑袋没了半个,哪里有反应,却将秦秋看愣了。来自后世的灵魂,又一次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军爷,她已经失心疯了。”有人小心的喊了声。
不忍再看,秦秋循着声,见刚才奔逃的百姓,正扭着颤抖不止的身躯,跌跌撞撞跑回来。
“还能治吗?”见她疯疯癫癫,秦秋长叹一口气。
“没用,寡妇家现在只剩她一个人,治好了也没生计。”答话的人是有些见识的,其他百姓都麻木地低垂着脑袋,像一头头老实的黄羊。
秦秋张了几次口,最后也没说出“我带你们走”这样的话。四下铺满了百姓的尸体,不远处蚁群般的百姓亦开始从天际线处浮现,他根本救不过来。
“看到...看到车驾吗?就是...刘使君的家小乘坐的。”因为复杂的情绪,秦秋说话难免磕磕巴巴。
“往长坂坡去了。”有百姓遥遥指着南方。
长坂坡...赵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赵云两个字,秦秋心中暗想,既然有赵云七进七出,自己还有必要钻进曹军的大军之中吗?
“还是得去,一来消化脑子里的武学技艺,二来,最好能借此机会,立功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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