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一夜未眠,守在床前。直至晨曦破晓,阳光透过帐顶缝隙,洒落在林夕的脸上。
仿佛草原上的鹰神听到了成吉的祈愿,林夕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却因阳光刺眼,下意识抬手遮挡。
“嘶……”林夕因动作牵扯到后背伤口,痛呼出声,伤口处随即渗出血来。
“别动!”成吉赶忙上前,为她遮挡阳光,并握住林夕的手,阻止她乱动。
林夕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便明白自己与成吉已逃出土默特部落。
她抬眸望向成吉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浅笑,虚弱地说:
“吉吉国王,你没事,我也没死,真好……”
话落,林夕再度阖眼,仿佛这一句话耗尽了她所有力气,陷入了沉睡。与此前昏迷时的痛苦神情不同,此刻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成吉见林夕只说了一句便又昏迷,急忙伸手探向林夕的脉搏,虽微弱但仍在跳动,观其面色,虽依旧苍白,却已无青灰之色,心下稍安。
他起身走出王帐,对帐外士兵下令:
“去给本王把巫医带来!”
士兵领命而去,不久后带着面容憔悴的巫医返回,巫医以为自己前去,必难逃一死,昨夜他虽然将林夕的血止住,但当时林夕的脸色,分明已是将死之相。
巫医一见成吉,便跪地求饶,声音颤抖:“王上,求您饶了小人,小人还可以为部落做出更多贡献,小人还……”
成吉不耐烦道:“给本王住嘴!快去为王后诊脉,王后方才苏醒片刻,又陷入昏迷。”
巫医一听,便知王后已度过危险期,自己也无需陪葬,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然见成吉思汗满面忧色,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意,生怕触怒成吉,急忙起身至床前为林夕把脉。
片刻后,巫医收手,跪地迟疑道:“王上,王后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亏虚。小人会为王后熬制补气血之药,只是见效会慢些。”
成吉听出巫医话中有话,问道:“如此说来,还有更快之法?”
巫医面露难色,抬眼看向成吉,见他脸色愈发阴沉,脱口而出:“人血!需要初阳还在的成年男子血液,掺入小人所配药剂,五日之内,王后气血便可恢复。”
成吉闻言,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耳垂,轻咳一声:“好了,本王知道了,下去煎药吧!对了,记住每次煎好药,送到本王手里,退下吧!”
“遵命!”巫医抬手拭去额头冷汗,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退出王帐。
——
成吉端着药碗,缓缓在床边坐下,拿起药勺,小心地舀起一勺药汁,将其慢慢送至林夕唇边。
然而,林夕双唇紧闭,药汁难以送入。成吉无奈,只得用帕子轻柔地拭去林夕嘴边洒落的药渍。
成吉目光落在林夕唇上,一个念头升起,人前威风凛凛地蒙古国国王,此时面上露出几分羞怯之意。
片刻后,只见成吉手中药碗已空,他走出王帐,将已经空了的药碗递给了三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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