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兽的灵力，显得狂暴，神兽的神力，要显得慈悲。
能召唤出凶兽的人，心里必定有着巨大的阴暗，野心，以及同样残暴的嗜杀。
凤久看了一眼挑眉看戏的容无，心里有了一些的思量。
恐怕这个男人的心里，和她一样，都有着与天齐长的怨恨，势必要，毁天灭地。
“娘子，为夫可算是为你报了仇？”容无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悠悠地抬起来，指着那蔓延到远处的遍地尸骸，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
男人玉骨挺拔，气质清华无双，和眼前残暴的杀戮，格格不入。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伸出手去指着那些尸骸的时候，凤久觉得，那是一种气势磅礴，指点江山的气势。
凤久的脸色阴冷，看着远处疯狂杀戮的饕餮和梼杌，言辞冷漠：“四王爷可是认为，报仇，就是杀戮？”
他不可置疑地点点头，微仰着头目光森森地看着那场本来就力量悬殊的对抗。
“若是仇恨达不到报仇的需要，那就忘了，若是想要报仇，那必定是要彻底一点，小凤久觉得，不对吗？”
容无面具后的那双眼斜挑，看了一眼凤久，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一阵风吹来，那空气里都是血腥味，吹在脸上，凤久隐隐约约觉得，脸上已经沾了粘稠的血液。
她不禁冷笑：“想来四爷处在高位的时间太长了，才会把天下苍生，当作蝼蚁。”
“哦？”听出了她的嘲讽，容无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脸上依旧带笑：“本王以为，小凤久杀人如麻，也应当喜欢本王的方式，莫不是错了？”
他说完，便有些嘲讽地笑了起来，脸上的面具反射了雪光，寒碜得让人的心发凉。
凤久觉得掌心黏稠，感觉容无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
在她认识他之前，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可能便只有杀戮。
凤久毫不客气地讥笑：“四王爷果然是个可人，都能把我的心给读透了！！！”
在凤久的世界里，有一把衡量是非的尺度，无良的人，陷害她的人，必死无疑。
但是无辜的，她总下不了手。
容无自然是知道凤久在嘲讽他，男人脸色没有半点的改变，冷静淡然。
他看着那远处已经逐渐平息的厮杀，仿若有些叹气地说：“小凤久，你心软了！！”
容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只是在这乱世之中，一颗会心软的心，从来都是有害无益的。
“娘子，以后吃亏了，可别怪为夫不提醒你。”他忽然低下头来，弧度美好的薄唇微微上扬，双眼邪魅地看着她，嗓音蛊惑：“以后被善良害的从高处摔下来，那可是很疼的！！”
凤久毫不畏惧，目光坚定地直视他：“能让我疼的人，都得死，他死了，我就不疼了。”
说完之后，两片不点自红的唇，邪气地勾起来，浅笑。
容无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脸上，忽然瞧见那些笑意慢慢地爬上她的眼角眉稍，唇瓣上的珊瑚红，勾魂夺魄。
他的心砰然了一声，多年后，才明白，那是心动。
容无从来都没想到，这样一个身板瘦弱，面容有些发黄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双眸明亮澄澈，有一些的狡黠。
唇瓣邪气地弯起来一个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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