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站起身。
棠婉用小铲子在花盆里掘了两下，翻出了厚厚的一层粉末。
徐贵妃上前两步，紧紧地盯着棠婉的动作：“这是什么？”
棠婉碾了一点闻了闻，道：“这是麝香。”
徐贵妃死死地掐住搀扶自己的宫女，厉声问：“这是什么？”
“麝香。”棠婉起身，同情得看了一眼徐贵妃：“这花盆下面埋得都是麝香，长时间嗅闻，会让人头痛头晕。娘娘一直待在这屋子里，自然更加严重，心慌意乱，无法入眠，都是因为它和这盆花儿。娘娘的身体又一向不好，放在别人身上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也会变得非常严重。”
徐贵妃表情狰狞了一瞬，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宫女的肉里。
宫女忍痛，眼眶湿润，却不敢真的哭出来，更不敢挣扎。
棠婉继续道：“这些宫女也长时间待在屋子里，所以也有一些症状。但因为她们是轮流照顾娘娘，总有机会休息，加上身体康健，所以症状不似娘娘这般明显。”
徐贵妃眼神骇人，怒恨交加，似要择人而食！
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眼中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只是依然比平日冷上几分：“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娘娘？”
徐贵妃放开宫女，慢条斯理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才道：“今日还要多谢棠姑娘，若不是你，怕是本宫到了阎王殿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这件事，还要麻烦棠姑娘帮本宫隐瞒。”
棠婉不解：“娘娘不追究背后之人吗？”
“追究自然是要追究的。”徐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盆花却不是旁人送来的，而是本宫娘家人送来的。”
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将它摆在屋里，便是气味刺鼻也从没怀疑过什么。
徐贵妃心里也明白，自己对娘家里来说还有些用处，娘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要自己出事。这盆花怕是别人借着他们的手送到自己身边，若是没人发现便罢，若是被人发现，也查不到幕后之人头上，只会查到她自己娘家！
棠婉闻言不再多问，这种宫廷内院之中的权利争夺和倾轧，不是她能插手的。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徐贵妃满意的点点头，命人见花盆里的麝香都挖出来放到一旁：“那盆花先不要动。”
“是。”
又命人取了五十两金子给棠婉：“在宫里想要过得好，各处的打点不能少。这些你拿着，多打点打点，关键时说不得能救你的命。”
棠婉收下了：“既然找到了病因，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奴婢这几日会为娘娘搭配适合的饮食，让娘娘尽快恢复身体。”
“有劳你了。”
待棠婉离开后，徐贵妃才让人叫来外面的小宫女，指着那盆花厌恶道：“这味道太难闻了，拿出去扔远点儿！连花盆一起砸了！”
小宫女抱起花盆出去了。
徐贵妃命令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跟着她。”
“是。”大宫女连忙跟了上去。
不久，大宫女回来禀报道：“出去不久，她就被一个粗使宫女拦住了，向她要那盆花，说是看中了那个花盆，想要拿去种些花草放在屋里。”
徐贵妃冷声命令道：“把她带过来！”
粗使宫女很快就被押了回来，徐贵妃强撑着身体亲自审问：“说，你为什么要那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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