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和李山喝完酒,便躲进屋子里,点两盏煤油灯,围在桌子前,开始算账。
早上拿货100市斤白糖,9毛一市斤,合计90元。
桃酥8毛5一市斤,30市斤就是25.5元。
硬糖1块一市斤,30市斤30元。
三样合计145.5元。
沈岩把自己收到的所有钱都倒在桌子上,跟李山俩一分一毛数起来。
“148块5毛5,外加95市斤小麦,2毛5一市斤收的,合计23块75。16市斤黄豆,1毛8一市斤,合计2块8毛8,一共是175块18。”
“挣了29块6毛8!”
李山笑眯眯道:“我就说,稳赚不赔吧!”
沈岩点头:“以后就跟着李哥混了!就是分你一杯羹,我实在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李山哈哈笑道:“谁叫我儿子欠你一条命呢?再说了,这市场够大的!我一个人还能把所有的钱都赚了?大家都有得赚才行!”
沈岩没想到李山年轻时就这么通透。
“李哥你真是太通透了!”沈岩道,“我眼下是真的没别的法子,等我攒点本钱,我就找别的出路,不跟你抢占市场!”
沈岩这话一出来,李山跟赵金凤不由竖起大拇指。
“兄弟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也不急,你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路子再说!”
两人说定后,沈岩给李山打了张欠条。
约好第二天三点出发,沈岩便告辞回家。
临走时,赵金凤追出来,把一块手表递给沈岩。
“你们家是不是没有手表?你先把我这块拿去用着,等回头你自个儿买了再还给我!”
沈岩觉得手表太贵重了担心磕坏碰坏,连忙推辞。
李山在一旁附和着赵金凤让沈岩尽管拿去用,并说笑道:“大不了回头用坏了,你赔你嫂子一块!”
沈岩一想,也是。这手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或许是贵重一些,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随便买。
当下便不再客气,收过手表,对赵金凤道:“那我就先拿回去用了!多谢嫂子了!”
回到家,沈岩把手表掏出来,放在床头。
林文惠洗漱完过来,看到手表,忍不住拿起来认真端详。
这是一款上海牌全钢手表,看起来很新。银灰色的金属表带,圆形表盘,红色圆点在纤细的秒针上滴滴答答地走,正上方“上海”两个字彰显着它尊贵的身份。
沈岩冲完凉进来,见林文惠正小心翼翼擦拭表盘。想到上一世,她什么好日子都没过过就香消玉殒了,心中不由一酸,“等回头挣了钱,我也给你买一块上海手表!”
林文惠抬头冲他笑了笑:“我戴着也没什么用。要买也是给你买。”
“都买!”沈岩一锤定音,“到时你一块,我一块,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时间!”
林文惠憧憬着那个画面,不由笑道:“到时,我走到哪里,都把胳膊这么一伸,然后慢慢收回来,放到脸前看时间。”
沈岩哈哈大笑。
这是时下戴手表的人,尤其是戴上海全钢手表的人最经典的动作。
左手往左上方猛地一伸,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然后一个转肘回旋手腕,慢慢把手表凑到眼前,看一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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