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凡不想去。
但看到周正身吃人般的眼神后，他怂了。
二人在沉默无言中，走进了村最中心的木屋。
这里是摆放神龛的地方，也是金蟾村的核心之地。
木屋很小，结构简单，装饰古朴。
砖瓦神台约三尺高，上摆木质神龛和蛤蟆神泥胎像，神台下放着麻绳编织的蒲团。
“坐吧。”
周正身盘坐在蒲团上，手杖微抬，指了指旁边的蒲团。
李平凡自然不会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震起一阵灰。
“小子，你要死了。”
周正身平淡的一句话，让李平凡身体一僵。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周正身继续开口，“第一是死，第二……也是死。”
“有什么区别吗？”李平凡陡然提高音调，诧异道。
“有区别。”周正身胡子一颤，手杖在地面上骤然一敲，“一种是伟大的死，一种是渺小的死。”
“你想选哪一种？”
“我能不能选第三种？”李平凡试探性问道。
“可以。”
周正身笑了，脸上的褶皱堆积在一起，说话间，他的老脸越靠越近，神态诡异，“我都没说有第三种你就知道了，你小子果然有慧根啊。”
李平凡的脑袋不自觉后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不是你。”
周正身压低声音，再次语出惊人。
李平凡瞪大眼睛，直接一把拽住了老头的衣领子，将他的脑袋拉到眼前，神情激动，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是谁？”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要回去，赶紧让我回去。”
周正身没有回答，而反手抓住了李平凡的手腕，余光朝着蛤蟆神像一瞥，“小点声，我虽然使了点儿小手段让祂陷入了沉眠，但声音大点儿，祂还能听见。”
“小手段？”
李平凡微愣，思考片刻后，顿时面露惊色，“今天晚上的祸鬼，是你故意……呃！”
周正身捂住了李平凡的嘴，眼神略显惊慌。
李平凡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盯着老头，保持沉默。
周正身见李平凡平稳下来后，沉声开口：“你来到这里只是个意外。”
“我按照祖上留下的唤神法门进行引神，本意是想唤来新祀神，取代金蟾。”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你在死透的第七天成功苏醒，符合祖上留下的记录。”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确定唤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你，今晚上其实是个测试，如果你真是唤来的新神，应该会趁着金蟾虚弱将其吃掉，可你没有，所以我现在才敢肯定，唤来的是一个凡人的灵魂。”
“尼玛。”
李平凡越听越火大，直接掐住了老头的脖子，使劲摇晃，“既然知道错了，赶紧把我送回去。”
周正身扒拉着李平凡的手掌，神情为难，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道：“我也想啊，但没办法，祖上只留下了唤神法门，没教送神的。”
“我擦。”李平凡爆粗口，双手更加用力。
“你现在就算掐死我，你也回不去。”周正身艰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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