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姜抬头，撞进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他直接把酒杯夺过来，放在自己面前，抬眼看向对面的一众人。
“她是助理，不是陪酒小姐。”
他转着酒杯，嗓音透着冷漠：“喝酒是男人的事，为难女人就不道德了，你们说呢？”
酒桌上寂静了几秒。
然后马上有人出来打圆场。
“对对对，谁不知道京总护犊子啊，今晚的酒京总喝就行了，别为难小妹妹。”
“来，我敬京总一杯。”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宁姜最终没有碰一滴酒。
不过身边的京辞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而他的手，始终以保护的姿势圈着她的椅背，宣示主权，防患未然。
宁姜的心莫名地有些塌软。
她想起周淮的话：“京总人很好的。”
他……人确实很好。
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局，没想到京辞这样的人也躲不过应酬饮酒。
她以为他会像电视剧里万人之上的霸总那样，挥挥手指就有一群人攀附他，跪舔他。
至少他在京家的时候是这样的。
原来，他也有不得已应酬的一面。
看来总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到最后，对面的老板已经喝高了。
宁姜马上拿着合同过去，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签了字，这场酒局圆满结束。
出了酒店，京辞的身体摇摇晃晃，大半身重量都靠在宁姜的身上。
宁姜费力扶着他，拉开后车门把人塞进去。
“你先等等，我叫个代驾。”
男人靠在后座，仰着头，闭上眼睛，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宁姜拿出手机定了个代驾，然后把他送回公寓。
凭借着上次来过的记忆，她重新登记信息，上了电梯，把人送到门口。
然后按了密码：“000999。”
“滴”的一声，门开了。
男人像上次一样，跌跌撞撞走到客厅，直接扎进了沙发里。
宁姜在玄关脱掉了高跟鞋，翻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穿上，然后走进去，自觉地帮他倒水。
又替他开了空调。
京辞仰躺在沙发上，衬衣很乱，领带还没摘，一副平日里没有的颓靡样子。
他双目紧闭，脖子很红，突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很难受。
宁姜想了想，又替他脱了鞋，盖上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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