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恒抽出被其他病人抱住呼救的腿脚，走到外面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穿着白衣大褂匆匆赶来的老头子。
四目相接，林立恒眼神里漆黑的空洞，让李教授心里一惊。
他太熟悉那个眼神了……
处理完活动室里的乱局，他就让医务人员盯紧林立恒。
果然当天晚上，林立恒就因为吞食异物而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医生从他的喉管里小心翼翼取出来一枚戒指，才避免他因此窒息而亡。
林家的人都吓坏了。
李教授也很无奈，刚才他再次去见了清醒过来的林立恒，和上次不一样，林立恒似乎猜到了他的身份，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苏羽死了。”
“他已经清醒了。”
李教授告诉林家的人。
清醒了，仍然绝望，才是最可怕的。
林家的人也急了，不到两个月，林母看上去老了十岁，那股优雅的气质也没了，只是个憔悴的母亲。
“教授，他都关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好……这样下去，岂不是一辈子都得住在精神病院里了？”
“他不需要再回康复中心了。”
康复中心的治疗对林立恒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就算继续关起来，他还是会有轻生的念头。
李教授犹豫了一下，“本来是希望病人清醒后能够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他现在清醒了，却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就连林父也意识到了严重性，“我儿子还会自杀？”
李教授没有否认。
“为了让他愿意活下去，只能制造一些希望。”
“可是苏羽已经死了……”
“苏羽生前签署过一份遗体捐赠协议，她的身体除了心脏，其他器官都没有问题，我从之前医院的朋友那里了解过，接受她的器官捐赠进行移植手术的人有五个，其中一个眼睛复明，剩下四个目前做完手术恢复得都不错。”
“这……能行吗？”
林母泪如雨下。
之前林立恒自己骗自己，他们逼着他清醒，如今他真的意识到苏羽死了，他们又不得不去骗他相信……苏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李教授也不敢保证，只是叹气道，“通常情况下，我是不建议使用这种方法的，存在一定风险，但对病人来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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