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行情，姜望舒便是再冷漠如今都说不出一丝重话。
要知道，姜家弟子们有许多都与眼前的少年差不多大，她如今为少主，许是弟子们仰慕她，每日都有前来找她指导课业之人。
但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毕竟，严师出高徒，她比他们年长，自然也担任着为人师表的角色。
若是课业不过关，便是怎么撒娇卖萌都没用，后来……渐渐的，寻找她指导的弟子便少了。
而眼前的少年，从小连一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却因为自己与旁人不同，而遭受这些世俗的歧视。
她承认……她生了怜悯之心。
半蹲在地，与眼前的少年视线平行，声线依旧是那般如玉石般动听，声音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抱歉，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情绪。"
而后轻抚上少年的眉眼，"你的眸子很好看，像是红宝石一般。"
脸上传来的微凉的触感让司渊愣住了，明明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他竟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安心的感觉。
不过一瞬，姜望舒便把手拿了下来，少年此刻全然没有了刚刚害怕自卑的，心里像是被蜜糖融化，此刻正泛着一股被包围的满足感。
"你真的觉得我的眸子很好看吗？"司渊此话还带着些小心翼翼的问询，像是要女子亲口说明。
"嗯，很好看。"
姜望舒起身，背对着司渊向前走去，司渊得了女子肯定的答复，便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女子身后。
如今脑袋上多了个幕帘，也无人会再看见他的面容。
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的进了城中。
司渊对城里一切的事物都很好奇，从前，他从未来过这般大的城市之中，毕竟，他从小在桃源村长大，从未出过远门，被村里人排挤之后，便被赶到了后山，连每日的三餐都不能保证，又如何能见到这么热闹的城镇呢？
只见司渊左看看右张望，倒是没了一开始在城门处的伤心之感。
到底是小孩子。
如今他带着幕帘遮住了面容，行动倒是比一开始自在了几分，虽对着周围有诸多好奇，却也一直老老实实的跟在姜望舒身后。
"喏，给你。"
只见如霜雪般雪白的柔荑递过来一根裹着糖衣的糖葫芦。
司渊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嘴硬道:"这是小孩子吃的，我都这么大了，自然不能吃。"
司渊撒谎了，他分明很想吃，从小的时候，他便经常见村里的孩子闹着要吃，他也曾幻想过，以后有一天，他是不是也能吃到糖葫芦，只是，从他被赶出来那一刻，被冤枉杀了人，他便再没有这种想法了。
而今，这梦想居然有一天还能实现。
姜望舒顺着司渊的眼神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个四五岁大的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又见司渊嘴上说着不要，但那眼神分明快要贴在糖葫芦上面了。
"你当真不要？那我便送给其他人了？"
姜望舒假装就要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旁人，却被一双纤长的手指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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