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都做了特别的隔音,因为这里总是能够传出骇人的声嘶力竭。
甚至有人说,审讯室半夜连鬼都不敢来。
看着挂钟的时间跳过零点,景凛开枪之后,眼神静静地盯着项少禹。
后者,被吓坏了。
手枪的子弹并没有贯穿项少禹的头颅,而是射在了刚才一直就在他耳边徘徊的蚊子身上。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枪,项少禹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生物的存在。
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是一阵蜂鸣,等过了好一会儿,项少禹才逐渐听清景凛一开一合的嘴巴中到底在说什么:
“你觉得如何?”
“什……什么?”
最后一句,景凛似乎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但项少禹根本就没有听清。
不过,男人似乎很有耐心,白色的睫毛笼罩着冰蓝色的瞳孔,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可他说起话来温温柔柔,似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他给少年倒了一杯热水:
“给,暖暖手。
“不管你有没有杀艾欣,现在人已经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艾中校肯定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暴力部队,所以,理论上来说,刚才那一枪射穿的,应该是你的头颅。”
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项少禹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大脑还在消化景凛刚才说的话:
“可是长官,我现在还活着。”
“是啊,这是最伤脑筋的事情。”
景凛将手枪随意扔到一边,就好像这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他的玩具。
缓缓点燃一根烟,他突然意识到对面可能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又将烟掐灭:
“如你所见,我射偏了。但每颗子弹都有登记,一个特种兵每周能领取到的弹药是有限的,所以,我可能没有多余的弹药匀给你,项少禹。”
射偏?
这种鬼话项少禹自然是不信的。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母亲经常说的话——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特战队,尤其是第四小队的血肉之躯,人类早就灭亡了。”
而眼前的男人,正是第四小队的队长。
重重咽了口唾沫,项少禹的呼吸逐渐急促:
“您……救了我。”
“或许吧,可能是我疯了,毕竟我也不过是别人的看门狗。只是现在事已至此,我得想一个能让你活下去还不会让别人怀疑我的办法,所以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小禹。”
脑袋点的像是捣蒜一样,虽然项少禹不知道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救自己的理由,但能活下来这件事情本身不就已经很惊喜了么:
“谢谢您,我……我肯定听您的!”
大男孩儿像是一只刚被人救出来的流浪狗,他从一开始就呆滞的眼睛中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光亮。
沉了口气,景凛起身,打开了一条门缝,确定外面没有巡查的士兵之后,重新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将胯下倒放的椅子摆正,景凛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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