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走后秦柔打开了包袱,见里头是两条黑色裤子和两件蓝色的上衣, 都有八九成新,其中的一件上衣还是涤卡布的。
涤卡布在如今可是“名贵”的布料,只有京市和海城这样的大都市才有得卖,其他地方的百货商店即使进来一点货,也会很快的被抢购一空,手慢无。
隔壁床的老太太看了羡慕的说:“你家这亲戚人真好。这种衣服裤子也舍得给人。”
这年头送你自己的旧衣服裤子 绝对不是瞧不起你,相反对你好才送给你。
就是城里的职工一年也攒不下一件儿衣服的布票,家里人口又多, 都是轮着做衣服,轮上好几年能做上一件儿就不错了。
有的人家五六个孩子的,新衣服都穿成破衣服了,这一圈儿还没轮完呢。
张丽拿过来的衣裳一看就是没怎么上身儿,看尺寸就知道她没说谎,这应该是她没结婚之前的衣裳,做了也没怎么穿,尺寸不合适就放起来了,大约也没舍得送人。
秦柔看了看自己身上落补丁的衣服,之前在秦家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发高烧,又是大冬天的,也没洗。
这已经是她能翻出来的原主最好的衣服了, 想找个替换的都没有。
如今张丽送来了,也别矫情了,先换上再说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想办法。
秦柔刚要脱下棉袄外面的外衣,就看见靠门口儿的那张病床边上坐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同志,她是来探望病人的。
她梳着齐耳的短发,表情很严肃,秦柔经过两天的相处,知道这位女同志虽然话不多,人却很正派,还很有正义感。
之前隔壁病房有一位男同志打老婆,就是被这位女同志给制止了,并且惊动了公安同志,直到那位男同志认了错写了检查,事情才算了结。
后来众人才知道,这位女同志姓刘,现在在县妇联工作,对待工作一向十分认真。
秦柔的目光闪了一下,换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将包袱收拾起来,没有动里面的衣裳,只是将自己棉袄外面的罩衫脱下来,只穿着棉袄坐在床上。
这在别人看起来也正常,外头的衣裳埋汰,先脱下来放到一边,大约一会儿要洗的。
秦柔坐了一会儿,隔壁的大娘起身倒水,回身的时候,一眼看见了秦柔的棉袄。
“哎呦喂,闺女。你这棉袄外头怎么刮了个口子呀?棉花都露出来了,这棉花多金贵呀!你快别动弹,大娘拿个针给你补一补。”
老太太很热心,说给秦柔缝棉袄,就跑出去借了个针线过来。
“赶紧脱下来,大娘给你补补。”
秦柔红着脸用手抓着棉袄不说话,老太太见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闺女你坐着别动,我就这么给你缝两针。”
别管大针小线的,只要能缝上就行,要不然这棉花都跑光了,怪可惜的。
刮着的地方在棉袄的肩膀后头, 秦柔自己看不见,她侧过身,背对着老太太,小声的说:“谢谢大娘。”
老太太不在意的说:“嗨,谢啥呀?就是两针的活儿。”
她眯缝起眼睛穿针引线,好半天才弄好,爱惜的伸手将棉袄上的口子抚平,可惜的说:“也不知道啥时候刮了这么大个口子,看这样子棉花都跑了一些了,真是可惜了了。”
棉花票多难得呀,一两都金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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