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开了城关的人？”
曹亮打量着他的样子，高看了他一眼，“你现在问我，你当初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曹亮反问，盯着他脸上狰狞的疤痕，“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起视四境，而敌兵又至矣！”
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当年之事，何错之有？”
是的！
他们并没有错！
“谢过公子启发！”
卫勤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果太傅的孙儿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我们死而无憾！”
“曹太傅的孙子？”
曹亮轻笑一声道：“整日将这人挂在嘴边，你都未曾见过……”
“要我说，他也就是一个没本事的纨绔而已。”
“去青楼花天酒地，未知民生疾苦者，有何值得被你们二人当作标杆？”
嗯？
曹御史今日怎么自己贬低起自己来了？
乔婉不太明白，曹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就是这样。
看透了，曹亮不给指示，也不会多说话。
恪守一个辅助应该做的：
——看曹亮一个人操作！
程笙笙还在偏着脑袋，慢悠悠的揣摩方才曹亮的话。
“今日割十城，明日割五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口中默念了几遍。
心想大公子真正的志向或许并不低浅。
现在是越看他越顺眼……
而就在这时。
或许是曹亮的言语贬低了他们奉上高台的曹家。
邓禹和卫勤二人身上的气势多了几分冷意，与刚才截然不同。
曹亮却还在步步紧逼的问道：“你们何需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太傅，一个没出息的纨绔……”
“遵守曹家戒律到这种地步？”
“若御史大人是这样的想法，那就不要怪我们在这临别一刻，还冷眼以对了！”
邓禹似乎并不想多说。
因为他已经向别人解释的太多，懒得多费口舌了。
卫勤却是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道：
“当年太傅战死，所有人都说，苏太尉将家中唯一的大小姐放到曹公府。”
“甚至想在苏瑶小姐和曹亮公子幼年时缔结姻缘，是不对的！”
“曹亮自小贪玩无才，是御史大人口中的纨绔，配不上苏瑶小姐。”
“可苏太尉还是那么干了！”
卫勤回想起当年，还是有些追忆。
“我们城中所有人都相信，太傅并非败臣之将！”
“曹小公子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且老夫听闻，因为这座城，曹小公子与朝廷重臣争论，小公子要亲自来夺！”
“这便已经说明了，老夫一生做了许多错误的选择，但从来没有认错人！”
“太傅是如此，小公子又是如此！”
“如果我们去往函谷关，用生命燃烧出的余火，能让曹小公子过来时轻松一些……”
“那于我们而言，不论何种后果都是对的！”
乔婉心生感慨。
曹家当年真的都是如此忠烈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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