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子拂袖离开,李谦咽了咽口水,擦了擦头上的汗渍,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了一处。
今年果然是个多事之秋,他这个位置也太难做了。
他叹了口气,略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乌纱帽,刚一回头,看见脚步匆匆的符寻安。
李谦如临救星一般将他叫住,“寻安呐,你去了何处?本官正有事找你。”
符寻安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可到底是定国公府的公子,人家的后台可比自己厉害。
再加上他踏实稳重,遇事冷静沉着,李谦也是再信任不过,不出口抱怨,“刚才太子殿下亲自来问话了,咱们京兆府日后可有事做了,徐太师位高权重,眼下突然出这种事,还真是个棘手的麻烦呀。”
“大人,”符寻安一贯冷静的面庞此刻也有些忧心忡忡,“下官刚随赵大人从太医署回来,那徐家的幼孙情况怕是不太妙。”
李谦怔了怔,心里瞬间起了一层霜。
徐太师已经卒去,倘若徐家再留不下个根……那徐太师的门生们……
哎,真是作孽呀。
——
午时,黑色的浓烟渐渐消尽,整个盛京城却依旧笼罩着一股郁色。
吏部上下同样是死气沉沉。
虽说太师府走水一案与吏部无关,可徐太师毕竟是当朝元老,他背后的门生实在太多了,且多数已经上任为官。
朝廷和官场本就是盘根错节,太师府就在一夜之间无辜被一把火点了,着实惹人非议,如果这案子查不出因果,那对官场来说动荡不小。
梁俞一早去上朝,回来的时候也是蔫蔫的,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没出来,只吩咐公事照旧处理,若陆惊羡来了,让他来书房找自己。
命令一下,整个吏部都沉默无言,无人敢打搅梁大人。
陆惊羡到的时候依旧是不慌不忙,他每日上职从来没有按时点卯,就仿佛是来走个过场一般。
他来吏部任职,领的是司务厅郎中一职的空缺,官职不大,从四品,可他这名头空降过来,却谁也不敢轻待,即使是官位比他高的侍郎,依旧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陆大人,梁大人有事找您。”王侍郎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知道了。”陆惊羡稍提了提眉梢,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门都没入,转步向梁俞的书房走去。
梁俞正瞅着案上一本名录户籍发怔,一见他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小王爷来了。”
陆惊羡勾起一侧唇角,屈指在案上叩了叩,随意道,“当不得,梁大人似乎又忘了,这里可是官署,您老是我的上署。”
梁俞苦笑一声,尴尬的笑笑,口上说着,“瞧本官这脑子,忘了忘了。”
心里却是:我也没看出来你将我当上署,不给我下绊子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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