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是现下该考虑的,”裴子期道,“宫里人来信,皇上身体愈发不好了,能不能撑过年关都两说,否则也不会急着传召周宴和陆惊羡回来。”
周邵瞳仁一收,眼眸深沉,“消息准确?”
裴子期哂笑道,“殿下经常被传召入宫,皇上身体如何,殿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周邵面色神情复杂,不知是喜是忧。
裴子期觑着他紧张的表情,才又放缓了语气道,“表哥,现在不是逞一时之能的时候,该考虑的是如何讨得姑父欢心,否则你的身份注定敌不过皇长孙殿下。”
周邵半握的手掌渐渐收紧。
裴子期又道,“听说皇长孙这趟琼州的差事办的很顺利,回京也是同陆惊羡一同启程的,他与陆家很难说没有联络,眼下表哥最好的办法就是切断他们的联系。”
“自掘坟墓!”周邵眯了眯眼,“父王与陆家本就不对付,他周宴是疯了不成!”
“我倒觉得皇长孙这步棋走得妙。”裴子期冷笑,“比起太子殿下,陆家人手里的权利更加不可小觑,倘若周宴真能攀上陆家这颗大树,太子殿下岂会不忌惮,那时候,才是真的不好对付。”
他顿了顿,微微叹息,“皇长孙如今行事越发大胆,必是有人在幕后提点,反观表哥,这几年对太子殿下亦步亦趋,太过谨慎了,长此以往,再想翻盘就是难上加难,裴某今日言尽于此,先告辞。”
说罢,冷冷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拂袖而去。
裴子寄被兄长的眼神吓得直哆嗦,没敢跟上去。
周邵神色晦暗不定,他冷着脸仰头猛地灌了一口酒,酒盏重重落在桌上,连酒液溅到衣襟都浑然不觉。
他是太子庶子,母亲裴箐是太子的良娣,两年前,太子妃薨逝后,父王并没有立妃,而是独宠他的母亲裴箐。
世人都觉得裴箐是太子的宠妾,连带着他这个儿子都跟着尊贵起来,几乎与嫡长子周宴平起平坐,可周邵在太子府上有多艰难,也只有自己知道。
周宴的背后是他的母族杨氏,江陵第一世家。
而他呢?裴家说是商户都是高抬!
当年他的舅舅裴简就是京郊小县一个小粮铺的掌柜,因为赌输了钱,偷改了铺子的账本,挪用银子被发现,还送进了衙门。
裴箐为了还债救他出来,不得己去饭庄弹琵琶当技师,被当时还是晋王的周怀德相中,藏到了京中一处宅子做外室。
因为裴家家世上不得台面,裴箐连晋王府的门都进不了,好在她自有手段,牢牢抓住了周怀德的心,周怀德给裴简兄妹换了个身份,过继到京城姓裴的商户,改头换面成了一大富商,才避重就轻的给裴箐抬了个妾,并诞下了一儿一女。
周怀德用心良苦,可惜裴简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败笔,无法成为母亲裴箐的助力也就算了,还经常要挟裴箐获得钱财和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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