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五台绿色吉普车,上面涂着“公安”二字,拉响警笛,不顾山路颠簸,向团结公社风驰电掣而来。
钟曙光,今年40岁,剑眉星目,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老爷子已经得知了情况,暴跳如雷,想要亲自赶过来,被他制止了。
老爷子受过伤,身体不太好,这10公里的山路,怕他身体受不了。但他还是带了一句话:“谁敢动夏羽,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怪不得他放狠话,他是革命胜利后结的婚,晚来得子,已是来之不易。他本想早点抱上孙子,谁知儿媳妇肚皮不争气,一直到三年前,才有了这个小独苗,这可把全家给高兴坏了。他亲自取名“钟星星”,意思是“星星之火,可以燎燃”,希望他能为钟家开枝散叶。
钟星星机灵可爱,平时一家人对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一个不注意,还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
要是孙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也不想活了。这团结公社的夏羽,哪里是孙子的救命恩人,这简直是钟家全家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如此,钟曙光才放下公事,亲自往团结公社而来,嘴里还大喊着:“快、快、再快一点!”
从望牛岭村到团结公社派出所,比到县城还远,是另一个方向,足足有八公里山路。要是走大路,那更远,将近十公里。
夏海清与方晴,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终于到达这栋两层小楼前。这栋小楼刚盖不久,外墙刷得雪白,院墙挂着“古岭县团结公社人民派出所”的字样。
她们走进去,对着值班干警说了声:“干部同志,我们是夏羽的家属,前来探望他,请问他在这里吗?”
值班干警的笑容比春天还温暖,忙不迭地说道:“在、在、在,两位请随我来,稍晚一点,就能见到他。”
夏海清与方晴心情忐忑地跟了进去,干警热情地给他们泡了茶,还拿出一篮子水果,里面有野生猕猴桃、当季的枇杷和毛桃,甚至还有一碟花生和瓜子。
夏海清如遭雷击,眼泪滚滚流下,她也知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这样过分热情,不是什么好事。
她强忍着悲痛问道:“同、同志,夏羽,不、不会是不在了吧?”
“啊!”
此言一出,方晴也是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个时代,法制不完善,各种审讯事故层出不穷。
在望牛岭村,前一年老实巴交的朱艳方失火烧掉一片杉树林,被抓到派出所,拘留三天。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遍体鳞伤,什么说法都没有。下葬前,方晴还偷偷去看过,那恐怖的模样,让她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值班干警知道她们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苦笑着说:“没事,夏羽同志很好,领导正陪着他做体检。”
“做体检,那就是受伤很严重?”夏海清更担心了。
“没事、没事,就是皮外伤。”值班干警连连摆手,他也开始慌了,越描越黑。
“啊,还真受伤了!”
夏海清与方晴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忧,两人都坐立不安起来,眼前的水果和零食,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团结公社卫生院。
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四合院,叫黄家大院,第一代主人叫黄瀚文,是光绪年间的进士。当然,土改之后,这里就成了卫生院,青砖墙上还刷着“多快好省,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石灰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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