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那一刻叫相遇,那么这之后的所有相见都是重逢。顾南笙端坐在椅上安静等候父母,楼梯处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她听到父亲在那上头与旁人说:“叶先生,还请你今日在寒舍小用晚餐,其他的事我们可以日后再说。”
她闻声便离椅站起,面朝着楼梯处走下来的几个人,当视线触及到那抹靛青色长袍衣角时,她恍然觉得头顶上有惊雷炸响。彼时,叶十四已稳步来到她跟前说:“原来,这就是顾先生的千金啊?”
母亲堆着笑站在父亲身旁与顾南笙道:“南笙,还不跟叶先生问声好?”
顾南笙回过神来,呐呐的说了句:“叶先生好。”
叶十四朝她微微颔首,表示问候。当下顾祈佑便领着叶十四入席吃饭,这一夜头顶上的水晶灯华光璀璨,这一室华光将屋内人影印刻在墙壁上,顾南笙想,今夜的暖气有些多了,热的她冒汗。
饭桌上,顾祈佑偶尔会与叶十四说几句话,他们说当下时局,说一月前在巴黎凡尔赛宫召开的巴黎和会,说到这一事叶十四敛眉,幽幽的说了句:“弱国无外交,太过于渺小的人物总是容易被大世界忽略,这也是因为落后吧,因为落后成为了弱者,就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顾南笙捏着手中的筷子指节有些僵硬,这一顿晚餐吃的有些沉重。饭后,顾南笙坐在沙发上剥桔子,白色流苏纱罩从茶几上垂下来,秀姑带着几个女佣将饭后茶点端送上来,父亲在一旁与叶十四就着当下时局开始了话题,母亲已经到佛堂去念经了。
一九一九年并不是一个太平的年份,其实这日子一日日过下来本没多少个太平年份,只是今年似乎格外不太平。巴黎外交失利,国内一些将希望寄托于帝国主义身上的人怕是梦想要破灭了,而国内南北两地军阀战火不熄,最近听说要召开一个和会来谈判,种种一切加起来就给这一年添了许多沉重的背景。
父亲与叶十四说到一半时,电话铃响了,女佣过去接起来便过来跟顾祈佑说:“先生,韩先生来电。”
顾祈佑一听便说了句,抱歉请稍等,而后便走到外头接电话了。顾南笙剥的桔子有些多,却不见她吃,只整个整个放在白瓷盘上,叶十四举杯饮茶,隔着一片氤氲水汽与顾南笙道:“原来今天上午在乌衣巷的人就是顾小姐。”
顾南笙剥桔子的手一顿:“叶先生也不必开口闭口就是顾小姐,与我父母亲一样叫我南笙就好了。”
叶十四搁下杯子喊了句,南笙。
他的声音是属于男士特有的磁性声线,一字一句间宛若是某人在拉响大提琴,总之是非常好听的。顾南笙低头剥桔子,发出了一个鼻音的嗯字,算是回答。
叶十四问:“南笙,你现在在哪里读书?”
“培华女中。”
叶十四听闻,温声笑道:“这么巧,竟然是培华女中。”
顾南笙抬头问:“巧?”
“过几天我会去培华女中任职一段时间,所以听到南笙你说自己在培华女中,所以难免觉得有些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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