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的身体,是怎么能盯着一个人的呢。
那股淡淡的肉腥味,好像又隐约的飘过来了。
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催促着林绵踏入了客厅,刚刚在电梯门口的迟疑,看起来似乎只是不适应家中的黑暗一般。
客厅的灯随着林绵的进入,温和而缓慢的亮了起来。
照亮了一尘不染的整洁的地面,白色的灯光照在乳白的墙面上,有一种令人放松的感觉。
林绵的耳中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在灯光的照射下,妻子正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已经等待林绵很久了。
林绵几乎压抑不住快要从喉咙里爆发的惊恐的喊叫。
沙发上的那具身体,正顶着一颗微笑的人头看着林绵。
那是一颗男性的头,就像是嫁接植物那样,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妻子脖子上切口的缺口处。
妻子的身体还穿着刚刚从宴会上回来的礼服裙,散发着优雅从容。
而那颗人头,短发,脸上胡子拉碴,面色苍白甚至有些发青,整个面部的肌肉呈现僵硬状态。
已经死亡多时了。
就是这样一个带着死气的人头,在妻子的脖子上,脸上的肌肉居然被拉扯着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
但死亡的肌肉难以控制,两边的肌肉倾斜着,一边的嘴角夸张的拉扯,一边的嘴角则像是紧紧纠缠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极度扭曲怪异的笑脸。
并不是属于同一人的身体被勉强拼合在一起,男人被嫁接过来的脖子显然比妻子那开放脖子的切口大了一圈,两者贴合在一起,看起来那颗头似乎随时会掉落在地。
人头与脖颈交界处,正向下不停的流淌着血水和各种组织液。
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被溅满了各种红红白白的东西。
林绵的视线难以从那切口处移开,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放在切口处的天平那样,要是人头从脖颈上滑动一分,林绵感觉自己的心脏恐怕就要爆炸了。
他本来以为,见到脖子上空空如也的妻子的那天,是他人生中最惊悚的时刻。
但灯光亮起的那刻,林绵感觉到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心中的恐惧就像海洋一样淹没了林绵。
现在的脖颈上是一颗陌生男人的头,那么下一颗,被放在妻子脖颈上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头?
他看着陌生男人的头,恍惚中好像自己的头替代了陌生男人的头,正接在妻子的脖子上。
断口处甚至能感觉到妻子温热的体温。
那温热的肉腥味会顺着气管,吹到自己脖子的切口里,吹进他的身体。
尖锐的头痛突然袭来,林绵靠着疼痛终于从恐惧中挣扎出来。
正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的妻子,在灯亮起之后,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身体前倾,就像是之前新婚的每一次那样,见到回家的丈夫,要从沙发上起身迎接。
林绵僵硬的几乎跨不出脚步,但求生的本能居然让他立刻向着沙发走去。
心中的恐惧催促着他,绝对不能让现在这个男人的头从妻子的脖子上掉下去,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看着林绵越走越近,妻子准备动作的身体趋势收住了。
“我……我回来了,亲爱的今天辛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林绵开口,他的脖子僵硬着,但林绵的身体因为已经做过多次夫妻间的拥抱,似乎成了条件反射,这一次没有因为恐惧而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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