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最初,诸位大臣畅谈国事,各抒己见,气氛热络。她们女眷席,在此刻不得出声,故而十分安静。任素言乐得自在,目光似有非有的瞭向不远处的柳南哲。
他一身藏蓝色长袍,肩头绣着两只雄鹰,颇具英姿。兴许是常年征战在外,他的肤色较深,剑眉星目,模样虽不出众,也称得上俊朗。任素言对他有种亲切感,这种感觉来自于他身上带着的杀戮气息。
过去她也曾挂帅出征,见过太多死亡,闻过不同血腥。越是见过生死的人,才会越懂得生死可贵。别人都道刀剑无情,他们执刀执剑的人更是铁血石心。可实际上,他们的血是热的,沸腾的,他们的心是最柔软的,最容易被打动的。
她父亲深谙这一点,他知道若能将柳南哲牵扯其中,为太子所用,那么这辈子他都会是太子的一名良将,不会轻易为人所驱使。
柳南哲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遥遥看过来。任素言也不躲避他的目光,莞尔一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只觉得这个女子和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大有不同,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窥探,她是习武之人。心下顿时来了兴趣,只觉任府不凡,竟能让一介女子习得武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于是他也执杯而起,拱手一让,一饮而尽。
这一切被任承明尽收眼底,心下宽慰不已。他知道任素言已经在柳南哲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这对太子招揽之行,大有利处。
“诸位。”任承明站起身来,举杯朝周围示意,道:“南境捷报,西蟠国大败,割土百里以示降心之诚,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柳南哲柳将军。老夫乃是武夫,深谙征战不易。在此,我敬柳将军一杯酒,聊表敬意。”
语罢,他双手举杯,朝柳南哲示意。柳南哲端起酒杯,站起身,两人隔空对杯,一同饮尽。
“国都繁荣,乃是前线战士以命换来的安乐。若没有他们,我们又怎能在此把酒言欢。柳将军年少神勇,我们大岳有此良将,乃是父皇的福气,本太子的福气,更是大岳的福气。”
太子既起,群臣呼应,一同站起身,朝柳南哲执杯。
“因此,本太子要替父皇,替自己,替大岳百姓敬柳将军一杯。”太子诚恳的说完,一饮而尽。
群臣呼应:“ 敬柳将军。”举杯而饮。
任素言冷笑着看这一切,太子生来得了张好嘴,无论说什么都能让别人感觉到他浓浓的诚挚。过去,她被他的诚挚打动,今日文武百官都被他的诚挚打动。
可是他们不知道,如今繁荣昌盛的大岳曾在太子手中,北境为突厥所犯,南境有西蟠逼仄,割土赔软细。那时候的忠臣谏言,都被张太后一道懿旨斩杀。
柳南哲的下场,不比她任府要好上多少。
如今繁荣昌盛的大岳,在他手中变得民不聊生,变得无武将可派遣,逼得皇后亲自挂帅出征。那些忠将,忠臣,凡有些势力的臣子,不是被他逼仄陷害至死,就是被他遣送回乡。
朝堂之上只有一群任他与张太后摆布,毫无用途的傀儡。
不知道让现在这些人,看到那时的大岳,他们会不会绝望泣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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